威廉希尔这个暑假,郑州文化绿城小学的佳佳活动安排得很丰富,参加了两个公益夏令营的活动,她小脸晒黑了,人也变瘦了,收获却颇丰厚,不仅开了眼界,认识了上海世博会、东方之珠香港,结交了几个好朋友、小伙伴,还写出了一些文章,其中的两篇还在报纸上发表了。新学期第一天,其他同学交的都是普通作业,老师却让她在全班朗读游记心得,小家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。
但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这么幸运,有些孩子没有参加夏令营,有些虽然参加了夏令营,家长花了不少钱,孩子却收获不大。
美国俄勒冈大学美语和音乐营、美国佛罗里达迪斯尼和英语营、加拿大温哥华文化体检夏令营、加拿大环保和科技体检营、威廉希尔官方网站英国曼彻斯特夏令营、伦敦哈罗夏令营、澳大利亚海洋夏令营等,这些挂着经济发达国家修学的夏令营价格都不菲,动辄一两万元,甚至三四万元。
这个暑期,郑州一些中学生花了近两万元,参加了赴美游学夏令营,学生的收获怎么样呢?“我认为这十几天,花这么多钱不值得。所谓的游学,不过是到美国几个高校转转,接触不到实质的美国生活。回来后,我们没有看到孩子究竟收获了什么。”一位姓王的家长说。“这些夏令营冠以美国、英国、加拿大的洋名称,费用被抬得相当高,家长的付出与孩子收获不成比例。”田姓家长说。
这些以往普通的“国内游”或“国际游”项目,挂上“夏令营”招牌后,收费往往会高很多,成为不折不扣的商业活动,值得反思。
目前的夏令营经营者几乎没有遇到“准入门槛”。即便有的机构办理了工商注册,但注册资金只有数万元。许多夏令营根本没有报批或备案。“一旦出了事儿,消费者投诉无门,家长只能吃哑巴亏。”家长宋先生介绍说。
参加个夏令营,就能培养出影视明星、将军、大校。你可能不相信,不过在不少家长手中都攥着这样的宣传单页,开始他们根本不相信,但禁不住推销人员的花言巧语,慢慢变得将信将疑,直至被游说得坚信不疑。等到家长慷慨地把钱交出,孩子出去转一圏回来,全家人才会大呼上当。“如今单纯的游玩,已经吸引不了家长,关键在于诱人的培训宣传内容,已经成为今夏中小学生夏令营风靡的一个主题。你只要把这个环节突出出来,并加上一些夸张的言辞,不怕家长不参与,现在家长望子成龙的愿望非常强烈,在校园教育和家庭教育中不能胜出一筹,那就在夏令营中想办法胜出。”一家夏令营举办机构的负责人向记者介绍。
记者调查中发现,现如今学生夏令营的培训内容可谓五花八门。在郑州外国语中学、河南省实验中学、郑州市文化路一小、郑州市南阳路一小等学校门口,各种夏令营的宣传广告单可谓铺天盖地。在郑州文化绿城小学门口,接孩子的工夫,一位家长就收到了15份不同内容的夏令营宣传广告。
记者注意到,夏令营的活动内容大多为外语、数学、艺术等学业课外延展培训,此外还有游学、军训等主题,更有甚者,还开办了“未来领袖培训班”、“将军大校培养班”、“小小影视明星夏令营”等,时间一般在4天到10天。夏令营主办方告诉记者,现在夏令营的培训内容追求新奇甚至刺激,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家长和学生的眼球,才能有人买账。
确实,这些“挂羊头卖狗肉”的培训夏令营忽悠了不少学生、家长。郑州金水区委张先生的孩子参加了“未来领袖培训班”,他说:“实际上内容就是一些素质拓展训练。只不过孩子能轮流当个什么官,这就是所谓的未来领袖的主要培训内容。”华北水院邓老师的女儿参加了“小小影视明星主题夏令营”,学习了一些入门级的表演技巧,大家在一块玩玩游戏,过过集体生活,在无限期地等待所谓的电视剧拍摄的承诺中,毕业了。
“夏令营本来是将娱乐与教育结合起来,使城市儿童熟悉户外生活。从美国传入中国后,因为满足了广大家长和学生的需要,公益性质占主导地位,一度比较兴盛。上世纪90年代以后,夏令营被赋予更多商业内容,收费不断走高:从最初免费公益走到现在奢侈暴利。夏令营机构全面商业化现状,让人忧心。”郑州市金水区少年儿童活动中心李玉婷主任介绍说。
在很多60后、70后的记忆中,参加夏令营是一种荣誉,只有“好学生”或在“某方面获得奖励的学生”才有机会参加。当然,这个参加的机会是不需要学生交费的。而现如今的夏令营机构不仅全面商业化,而且这一领域已经演变成了暴利行业。
记者粗略查看一下收集来的宣传彩页以及网络上夏令营的报价发现,为期3天到5天的夏令营的报价一般都在1000元到2000元。但也有的夏令营报价相当“昂贵”,其中一个为期15天的游学夏令营,威廉希尔官方网站报价就在3万元以上。一个新奇的培训内容,就等于一个暴利的商业机会。在某区同一个地点举办的不同内容的夏令营,尽管同一个住宿、伙食标准,但以自护训练为主的夏令营,三天每个学生收800元,每天平均不到300元。而另外一批夏令营的时间仅多了一天,但收费却高达3000元!
记者就夏令营的收费标准问题咨询了郑州市物价局12358价格举报热线,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夏令营收费不属于政府定价和指导价,不同于学费,夏令营收费是一种纯粹的市场行为,主要看双方签订的合同、协议,一旦遇到争议,也是根据这些合同和协议的约定,可以起诉到法院,但价格主管部门无法干涉。记者询问下一步是不是会规范这方面的市场行为,得到的答复是: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政策。
记者与郑州市工商局取得联系,了解夏令营机构的相关情况。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,如今郑州办夏令营的大都是一些旅行社,出国的游学夏令营则是一些出国留学机构办的。举办夏令营没有什么门槛,夏令营除了配备通常旅游团队的导游外,一般还要配备随队的医生和辅导老师,比较辛苦,也比较操心,有关部门对其收费的规范目前没有特别限制。
每年,各级共青团组织、中国教育学会以及一些媒体都会组织公益性质的夏令营,如“大河阳光世博夏令营”、“未成年人远离香烟”星光自护公益夏令营、中小学生禁毒夏令营等。
“其实,即便主办单位举办的是公益夏令营,也是需要经费支出的。但现在夏令营领域却已演变成暴利行业,商业运作的夏令营对孩子的成长起不到好的效果。10天8000元能培养出将军、大校?这样高收费的夏令营对孩子容易产生花钱就能成功的误导,或者把金钱与成功画等号。”中国教育学会河南通联站的常红忠认为。
常红忠说,目前,夏令营入行门槛低,导致能够举办夏令营的机构很乱,这对身心都处在成长期的孩子会带来一些的负面影响。他认为:“孩子参加不是正规机构主办的夏令营,可能收获达不到家长的预期目标,有的甚至还有负面影响。一些非正规机构举办的夏令营,由于举办者不懂教育,因此设计的内容与孩子身心成长不符,甚至教育内容或导向都是错误的。比如,为了训练所谓的意志,有的夏令营活动要求小学生2个小时保持一种站姿,其实这是把训练演变成一种变相的体罚,从而让学生可能对夏令营的教育产生恐慌。”
对于目前夏令营出现的“暴利”和“错误教育导向”以及“收费乱”等问题,包括常红忠、教育学博士王国平在内的教育专家提议,由于学校不能主办夏令营,因此工商、发改委等部门应该联合教育、卫生等单位建立联合工作协调机制,威廉希尔官方网站成立包括应急办等机构在内的监督管理部门,制定统一的夏令营注册标准和管理办法。夏令营的主办者必须具备符合标准的资质,同时对其内容进行审核限制。
王国平博士认为:“夏令营可以有一定收益,但不应该是暴利的。夏令营举办机构应该有举办公益夏令营的义务,为弱势青少年提供参加夏令营的机会。因为教育的权利是平等的。”